这些思想也许晦涩难懂,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霍尔是这样一位扎根于“自由场所”并不断试图超越客观世界诸多限制的建筑师。尽管大多数欣赏其设计的人喜欢关注于这些作品在体验和感官上的现象学特质,但霍尔本人却坦言他非常依赖于概念图解——他的设计只遵循于预先设定的“概念”。霍尔的另一个身份是水彩画家,这使得他的“图解”具备了某种可以被感知的艺术特质。在室内设计上,万科总部的电梯标示、门把手、灯具、餐桌……随处可见整座大楼的几何缩影,也暗示了一种图案化的精神再现。
在具体的空间手法上,万科中心比较强调人们在“路径”上穿越空间的体验:建筑的抬起、转折、高低错落、场地起伏,刻意营造的“不确定性”暗示着建筑师对“运动”、“时间”、“片段”等多重语汇的策略化运用。微小的缓坡、室外悬挂的楼梯、室内“打开领结的空间”,使得到访者的体验如同“跳跃剪辑”一样,从一系列不连续的空间获得令人振奋的景观感受。
特殊的结构体系
站在结构工程的角度,将建筑“抬起”和“悬挑”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概念,例如近期建成于哥本哈根的丹麦皇家剧场,Lundgaard&Tranberg建筑事务所轻而易举地营造出玻璃盒子上的悬挑效果。但是万科中心的创新之处在于对受力关系的重新审视:从受力关系上看,相对于传统结构体系的“受压构件”,索结构的“受拉”传力更为清晰直接,在建构关系上也更为明确。于是,一种大胆的“混合框架+拉索结构体系”应运而生——这是一种在桥梁设计中有所采用的结构形式:由底层钢结构及预应力拉索将结构竖向重量传递到主要竖向支撑构件——核心筒及落地墙,侧向荷载通过水平楼板传递到核心筒和落地墙。
由于建筑平面布置呈狭长且多分支,为加强各筒体之间的结构协同工作,保证重力作用下斜索拉力的有效传递,结构工程师还在底层和顶层楼屋面平面内设置了水平交叉斜撑,以此加强楼屋盖面内刚度,并兼作承重梁。在后期深化设计中,钢梁首层支承的混凝土柱改为钢管混凝土柱,拉索与筒体、墙、柱连接处,均埋入型钢梁、型钢柱,以适应施工过程中结构变形和索节点锚固要求。